前殖民地的明天在谁那里

 

在去香港的前几年,我曾与父母在英国自助旅行过一个月,伦敦、爱丁堡等地方都自由自在地游览过了。回国后,写了一篇主题为爱国的考场作文,以极难看的字体获得了初中阶段最高的分数。
   ——殖民者的老窝尚且留不住我的心,那殖民地又算什么呢。
  香港之行并没有太多艳羡,只有阵阵袭来的陌生与浓厚的文化隔膜。并不同于五湖四海的差异,而是完完全全的殖民混合情调。
  而我,恰恰最不习惯在中国的土地上,有这样一种情调。
  高楼大厦固然很多,治安管理固然很好,街道清洁固然很干净,公共交通固然发达,建筑形态固然结实奇妙,游乐场所固然通宵达旦,金发型男美女固然一抓一大把——也无法改变这种违和感。
  并不是单纯的不熟悉。在北京,在西安,在方言同样不通的南昌和深圳,在文字都不通的长白朝鲜族自治县,都没有这样的感受。
  印度和澳大利亚都是英联邦的成员。英国的大学对香港学生,也比对大陆学生敞开了更宽敞的大门。据说香港人有英国情结,为了避免争吵,我并未向同行的香港学生大使进行确认。
  但在笔试中,我故意写了一个非洲的偷猎青年向他曾经宗主国的爱护动物主义者少女愤怒声讨的故事——关于殖民残留问题的故事。写得激情洋溢,兴奋得浑身发抖。
  然后我被淘汰了。

香港的建筑,是随着英国,以一百三十年为标准使用年限的。
  而大英帝国也不过在这里统治了一百五十余年。
  如果早知羸弱的巨龙会如此迅速地重新站起,蓄势待飞——他们,还会如此精心地打理这里吗?

当伦敦居民在漫天的炮火中收听着首相坚毅决然的讲话,当滇缅公路被日军隔断而几乎是绝境的驼峰航线开通,大英帝国已将大部分力量移到了欧洲。小撮的日军血染海南岛又狞笑着擦去嘴角滴下的鲜血,望向了此时已不归属国民政府的香港时——
  几乎没有抵抗,驻港英军便宣布了放弃。
  弃守香港。英军从海上离开,日军随后进驻。那一天,正是圣诞。 
  港人唱了百年、也早已习惯的圣诞歌,在另一种侵略下缄了口。
  后来日本走了,英国又厚颜无耻地回来了。打着自由的旗号,香港又成为世界的避风港,包容了许多精英与许多污垢。

改革开放其实并没开始多久,香港问题便被提上了台面。“主权问题不是一个可以讨论的问题”,说得好,这才是我们理应有的态度。
  铁娘子的态度并不柔和,但即使经济再不发达,我们也必须拿出十倍于她的强硬。否则几十年来,我们勒紧裤腰带吃尽各种苦所优先发展的一切,便全部失去了意义。
  最简单的方法,是掐断香港的淡水。我们没有这么做。在经济封锁的时候,多少物资就是经由香港流入了这里。
  但我们还是胜了,让铁娘子带回一只受伤的脚。
  不久,曾经风行滋生多少年的香港黑道,也悄然淡没,成为了电影中才有所保存的惊心动魄的传说。
  1997年7月1日,中国人民解啊放军进驻香港。
  只是象征性的小小一支,却代表了它背后的、整个国家的军事力量,在短短三年内从小发展起来,击败了几百万强大敌人的力量。
  不能离开军营又何妨?一国两制又何妨?全年只有一天能与港民接触又何妨?
  有百年阴暗的温床又何妨?有几个“武林高手”又何妨?掌握着一个人一辈子不吃不睡都数不清的巨款又何妨?
  欧洲的袖珍国家列支敦士登,其人均GDP在全世界名列前茅,向来与我国保持着良好的贸易关系。东亚的发展中国家朝鲜,在地图上看来也不大,在其外的地方也以“穷,差”而出名。
  而我国与列支敦士登的贸易额,远不及与朝鲜贸易额的一个零头——哪怕前者以个人的眼光来看,也不是个小数字。
  列支敦士登没有瑞士的援助便难以生存,而朝鲜即使多山,每个人匀出一些食物来,总能让大家都活下去。
  同样。即使香港的人口密度再高、再拼命填海造陆,它的人口和面积也超不过一个天津。而即使黑手党装备再精良,再有国际富商做后盾,小小的弹丸之地,又如何与一条世界GDP第三的巨龙相抗衡?
  薄X来在大陆算是个因为性格导致政治上有些失意的人物,而他到了重庆大力度下的狠手就足以把重庆黑社会搅得天翻地覆。香港扪心自问——大陆没去做,真的代表它做不到吗?
  亚洲金融风暴也好,世界经济危机也好,没有一个强大的后援力量,单纯的金融中心便无法生存。这个后援,会是英国还是中国大陆?
  但,北京有它的打算。援助香港,因为它是我们的同胞,而不是因为我们要依托它发展。长江的龙头上,上海正笑得灿烂。

 

大英帝国妥协后,葡萄牙便也没了借口。澳门与珠海牵起了手,全国人沉浸在收复领土的喜悦中。
  然而,北京不会理会澳门长官的苦苦哀求——仅仅十年后,海南岛又被推上改革开放的前沿;这一次,打算让它竞争澳门最大的优势——博彩业。
  因为是同胞,所以才要公平。澳门的暴富已达到了可以给每个居民不论年龄籍贯发五千澳币消费,而同时海南岛却在过着清贫而传统的日子。
  有些没心没肺的人会说这样平淡也很好,可海南人也想发展,也想享受现代的生活质量。大陆不可能为娇惯澳门,而让整个国际旅游大岛原始下去。即使房价再成泡沫,海南也不会再倒退。
  香港既然回到了中国,那么即使社会制度不变,它也或迟或早要按中国的规矩生活。这不是满意与不满能解决的,更不要妄想来个什么“全民公投”。正如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所说,这事没的商量,我们领土上的事,就是我们的内政。

 中国顶住了国际社会的所有压力,毫不犹豫地处决了英籍男子阿克毛。这的确不太符合中国在国际上一贯温吞柔和的形象,甚至可以猜想,中国本来可以放过许多外国死刑犯的——只可惜阿克毛是英国人,而他的罪行是贩毒。
  当年是谁用什么打开了中国百年伤痛的大门,又是谁在那次冲突中被强行夺走?一个半世纪后,中国正在奋力恢复生机时,难道会容许维多利亚故伎重施的一点点可能?
  网民们难得一次如此异口同声地支持政府行啊动,而西方国家们则一如既往地在针对中国问题上众口一词,痛心疾首地指责死刑是多么灭绝人性。
  我不知道港民对此有何感想。但至少,在已上升到政治高度的谷歌问题上,他们是颇不满大陆所为的。我在港期间,港大有相关讲座,副标题为“专制下的 民啊主与自由”。                 
  恕我无法苟同这个标题。确实,在一开始,谷歌看起来像个被强权压迫的民啊主斗士;但到后来,尤其是美国政府介入后,这件事情就越来越成为政治上攻啊击中国的 牺啊牲品;而我个人在最初也愤懑过的搜索屏蔽与“非法献花”问题,早已退化成了次要矛盾。
  纵使我们对自己国家的现实状况感到不满,难道能寄希望于某个别的国家所带来的“解啊放”吗?
  绝不可能。血的例子举不胜举。
  中国坚持了自己的立场,谷歌从北京搬到了香港。对此我个人表示遗憾,但绝不会因此指责北京。中国不需要祈求别人的施舍,中国的事,只能由中国人解决。
  殖民者的怜悯更不可能依靠。

社会主义阵营刚刚建立时的那种无私,譬如苏联对中国;第三世界兄弟间那种不计成本的援助,譬如中国对非洲——已不可能再出现了。
  余下的世界,只有利益、实力与不会触及这两者底线的道义。
  无私的人当然是有的,譬如志愿者、国际红十字会的成员与提供人道主义援助的伟大人们。但他们的力量与一个国家相比,实在是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日本共产党在侵华战争期间做出了许多努力,但他们纵使落得里外不是人的结局,也无法使暴虐的脚步停下。特蕾莎修女可以凭自己的努力去拯救许多人,带给他们从内到外的温暖,但身为平民的她的诺贝尔和平奖,却不能阻止更多更多人在这种不公平的秩序下、在她力所不能及的地方跌进深渊。
  即使民众游啊行国会反对,美国仍然可以把越南战争进行十二年。而除了中国与苏联的大使馆,没有什么能阻止美国的炮弹。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虽不是万能的真理,但当一个或一群人代表了一个国家的时候,他就不可能放任自己的私人情感左右对国家有利的决定。殖民不可否认的带来了繁荣,但在危急的时刻,谁能保证殖民地不会像抗日战争中一样,又一次被宗主国抛弃?更何况香港已经回归,与英国保持的更多是经济和文化上的联系。
  当自私的对象上升到了团体、民族或国家,自私就变成了正义。于我们如此,于他国也一样。
  海地一震,举国混乱;汶川一震,举国支援。西南大旱、东北洪水,庞大的中国依然能井井有条的运行、同时准备着世博亚运和救援。此时的人们需要的并不是鸡口牛后的选择,而是把希望寄托于一个强大的整体。

——前殖民地,你的未来,到底在谁那里呢?